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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国柱一死,带给关宁军的打击是灾难性的,本来关宁军就是在胡国柱的带领下靠着一口气硬撑,毕竟号称大明第一强军,就这么退下去太丢脸了。可是现在胡国柱死了,主将一死,撑着的一口气瞬间消失。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,“胡将军死了,咱们撤啊!”
来的时候像是汹涌的洪水,撤的时候也像瞬间消失的潮水,关宁军丢下数千具尸体,忙不迭地撒丫子跑路。本阵之中,正在疯狂擂鼓的夏国相也傻眼了,这个距离上,他没看见胡国柱被杀,就见自己的军队在一瞬间崩溃,纷纷往山下跑。
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朝着夏国相喊道:“将军,将军,胡将军他,他阵亡了。”
“啊!”夏国相惊得连手中的鼓槌都拿捏不稳,直接掉在了地上,谁能想到胡国柱竟然死了,这他可怎么和吴三桂交代,关键付出这么大伤亡,还搭上了胡国柱的性命,又是自己提议去打永宁铜矿的,老丈人还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。
夏国相方寸大乱,数千败兵冲下山来,本阵也是一片松动,亲卫拉着夏国相道:“将军快走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眼见夏国相还在发愣,卫士们也不管了,裹挟着他立刻撤退,关宁军丢盔弃甲,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地这才停了下来。
好在,对方也没有追击。倒不是郭俊良不想追,一方面是他们没有骑兵,步兵追上去也不一定能跑得过这些败兵。另一方面一场大战下来,士兵们的体力也到了极限了,穷寇莫追,兴华军的将士们也需要休整。
关宁军溃败,战场上拼杀的兴华军将士们就像被抽空了身体一般,一瞬间全部瘫在了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郭俊良自己也是四仰八叉,瘫在了壕沟之中,呆呆望着天空,直到几个矿工找到他,将他扶起来,惊喜道:“将军,你没受伤吧。”
郭俊良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各处零件,除了耳朵有点疼之外,其他地方倒没什么事情。他呼出一口气道:“建虏都撤了?”
一个矿工回答道:“撤了。我们赢了!”
“赢了!赢了!”阵地上出现了一片胜利的欢呼声,矿工们将手中的生产工具抛向天空,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火铳,庆祝这次作战的胜利。郭俊良起身看了看战场,虽然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,但郭俊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,放眼望去,战场上全都是敌我两军的尸体,其中还有不少矿工的尸体,这些都是刚才跟敌军拼杀过程中阵亡的矿工们。
毕竟是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人,方才冲上来,靠的是一腔血勇,真拼杀起来,矿工们可不是正规军的对手。好在胡国柱死了,这才引起了关宁军溃败,如果再打下去,恐怕兴华军这边就顶不住了。
几个军官来到郭俊良身边,禀报了大致伤亡,营长抱拳道:“旅座,一营阵亡官兵三百五十余人,伤两百二十人,战损接近六百人。其中还有数十个重伤员,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。”
几名土司长老也围拢过来,“将军,我们刚才也清点了一下,矿工死伤过千,都是在跟敌人的搏杀中造成的伤亡。”
郭俊良看了看敌人的尸体,粗略估计下,大约小三千人,自己几乎干掉了对方一半的人马,但自己的损失也不小,伤亡是敌人的一半。毕竟是借助地势防守,若是平原遭遇战,自己未携带重武器的情况下,结果犹未可知。好在,活下来的这些士兵都成了实打实的老兵,并且敢跟关宁军面对面作战,这种实战比跟安南军队来十场还有练兵效果。
一名医师赶过来给郭俊良包扎,郭俊良道:“传令下去,让矿工们帮忙将战场打扫干净,缴获的铠甲武器把能用的全部挑出来,还有对方丢下的火铳也收集起来,先把矿工全部武装起来再说,清兵吃了这么大亏,我看,后续的报复行动应该不远了。我们的援兵正在路上,但光靠我们一个新训旅,还是悬,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对方报复的决心和烈度有多大。”
“快快快!加快速度!”咔咔咔咔,整齐的跑步声和军官的命令声在官道上响成一片,郭俊良的新训旅除了在永宁铜矿之外,剩下的两个营以连为单位各自驻扎在永宁府旁边的几府之内,接到紧急增援的命令之后,各营连长立刻行动起来,集结部队,日夜兼程往永宁铜矿的方向行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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